【卫聂】之子于归
看到新OP鬼谷纵横一起回老家结婚的动图直接炸了，爆手速来一篇小甜饼，不甜不要钱。
*注：五粮液梗来自《捭阖本纪》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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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岁初，新雪飘飘洒洒地下了几日便停歇下来。师父过年的时候没喝到珍藏已久的五粮液（被俩败家弟子无意中当做饭的料酒用掉了），触景生情，不想呆在这个伤心地，于是出去拜访老友，鬼谷中只剩下了两个少年。
这日盖聂在书房中寻找药典，琢磨着将功补过为师父重新酿造他老人家心爱的五粮液，卫庄练完剑回来觅食，找了一圈没找到师哥，最后在书房寻到人的时候已经有些饿得前胸贴后背，不由得一把夺过盖聂手中的书简：“师哥！我饿了！”
盖聂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手，把书简拿回来放回书架，然后成功地用一句话浇灭了师弟所有的火气：“今天我做了包子，馅是你爱吃的牛肉和兔肉。”
盖聂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堪称出神入化，这些包子面皮松软，形状饱满，咬开之后汁水四溢，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卫庄饿得难受，一上去就狼吞虎咽了好几个，差点噎到，盖聂连忙一边帮他拍背一边给他递水。卫庄缓过气来，进食的速度才慢下来，忍不住说道：“师哥的包子真是世间一绝，以后谁要是成了我的嫂子，算是很有口福了。”盖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犹豫半晌，方才说道：“小庄想吃的话，师哥随时都可以给你做。”卫庄刚才那句话说完，自知失言，所以一边吃一边偷眼去瞄盖聂的脸色。那张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竟叫卫庄瞧出一点转瞬即逝的失落和委屈来。少年怀着隐秘的心思已经有些时日，也曾半真半假地试探过，可是盖聂对待感情颇为迟钝，经常撩人而不自知，那种若有若无的态度也让他始终不能确定，直到今日，卫庄方才看出些端倪。
卫庄心情大好，吃包子也吃的更香了。看他吃得这么欢，盖聂的心情也跟着开心起来，便不去想刚才自己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起身又去炒了盘青菜。卫庄望着盖聂端上桌来的绿油油一盘，原本扬起的眉毛都不由得耷拉下来一点，但是耐不住盖聂用一副“小庄听话吃青菜有益健康”的表情殷切地看着他，并不敢得罪大厨师哥的某位肉食者鄙未能远谋的后裔只得老老实实地吃了半盘，盖聂这才心满意足地去收拾碗筷，一边刷碗一边说道：“小庄，我想下山一趟。”
卫庄看过去，正对上盖聂带着点期待的眼神，不由得疑惑：“你做什么去？”
盖聂的眼睛透着温和的光芒：“我今天在书房找到了五粮液的酿造之法，之前为了做玄虎肉馅的包子用掉了师父珍藏的酒，我想趁此机会下山买些材料，替师父重新酿一坛。”
卫庄本来对师哥这类孝敬师父的举动并无任何兴趣参与，不过转念一想，点头同意了：“师哥不说我还忘了，今日便是上元节，下山去逛逛灯会倒是不错。”
盖聂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小庄，灯会是什么样的？”
只见少年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很是神采飞扬的笑容：“师哥，跟着我去你就知道了。”
以两个少年的行动力，当日午后鬼谷两大弟子便驾着简陋的马车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过年时下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春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温暖和煦，于是卫庄便半道停车，简单粗暴地拆了车顶，然后收拾了几大捆茅草把空空的篷车填上，一个翻身便坐到了茅草堆顶上，朝发愣的盖聂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师哥担待，我睡个午觉。”便倒头去会周公了。他才不会说昨天晚上他因为梦到师哥所以半夜跑去洗中衣折腾大半夜都没睡好的缘故。
盖聂等了一会儿，才轻轻扒着草堆去看师弟安静的睡颜。少年呼吸平缓，胸膛随之轻轻一起一伏，阳光透过路旁的树叶漏下了零星的光点，将少年英俊华美的脸庞镀上了一圈温暖的金边，鸦羽一般浓黑的眼睫阖着，掩住了那双时而带着狡黠，时而带着欣赏，时而带着不甘，时而带着他看不懂的神色的眼眸。盖聂一向知道自己师弟长得好，却没想到从这个角度竟瞧出些惊心动魄的好看来。他赶紧收回目光，掩饰般地小心翼翼伸手拉紧了绑住几捆茅草的草绳，让师弟躺的更安稳点，然后坐回御者的位置，轻轻策马前行。
马车徐徐下山，盖聂一边想着身后躺着的师弟，一边在心里盘算要买的东西，听着师弟绵长的呼吸，忍不住放松下来，支起一条腿靠坐着身后的茅草，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挑起。后面的卫庄也睁开了眼睛，他刚才一直在装睡，感觉到师哥的气息曾乱了一刹，心里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得意，便随手拿出刚才拔下的一支狗尾巴草叼在嘴里，然后把右手垫在脑后，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和师哥压低声音的驱策声，望着澄净的天空和温暖的日光，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在师哥身旁渐渐沉入了平静安宁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卫庄忽然感到一股破空之声带着疾风袭来，顿时醒转。以他的警觉性，没有暗器能近的了他身内三丈之处而不被他发觉，只是这一次有师哥在身边，他睡得颇沉，竟然等东西到了三尺之内才醒觉。然而他还没动手，一只骨节优美五指修长的手已经探了出去接住了所谓的“暗器”，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苹果。
卫庄看了一眼盖聂脸上带着点不安和歉意的表情，好像在说“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又转头往远处望了一下，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正围在一起往这边张望，见他看过来，齐齐眼神一亮，于是又有一堆蔬果伴随着女子们欢快的笑声破空而来。卫庄利落地全部接下各种雪梨猕猴桃橘子木瓜等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水果全部往盖聂怀里一推，然后一个翻身便挤到了师哥身边，拿起鞭子抽了马一记，那马吃痛，撒开蹄子便奔。
“师哥，你刚才招惹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了？”卫庄一边赶车迅速通过这片春光明媚的农田，一边咬着牙对身旁的盖聂低吼。
盖聂抱着一堆水果乖乖坐在旁边，心里疑惑师弟为什么好像生气了，一边茫然地说道：“她们对我笑，还把果子砸到我身上，我就捡起来吃了，想来这里民风十分淳朴热情……”
卫庄扶额，简直想揪着盖聂的耳朵吼他，然而他在赶车腾不出手，只能对师哥恨铁不成钢地怒目而视：“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单纯的师哥这才明白过来，思考了一下，默默地剥开了一个橘子，递到师弟嘴边：“小庄，看来她们很喜欢你，投了这么多橘子给你，吃吗？”
卫庄简直难以置信地转头看了盖聂一眼，又被师哥正直干净的目光打败，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不出来，只能狠狠地去咬师哥举着的橘瓣。然而虽看着来势汹汹，下口的时候却又十分温柔，卷走橘瓣的时候舌尖还在盖聂的指间微微一绕，那温软的触感只有一瞬，盖聂像触了电似的把手收回，却又忍不住抬眼，正好碰上卫庄眼中意味深长的目光。他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没有看懂，恍惚间觉得心底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化成了一道甜丝丝的细流正慢慢淌过五脏六腑，让他整个人都跟着高兴起来。
卫庄看到盖聂微红的面颊和闪闪发亮的眼神，突然有种想把人就地正法的冲动。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在赶车，于是强行抑制住了心猿意马，一边腹诽师哥总是这么撩人不自知总有一天要出事，一边恶狠狠地丢给盖聂一句：“以后不准对她们笑，也不准接她们的果子。”
盖聂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些迷茫：可是那些姑娘明明是把果子投给小庄的呀？
今天的未来剑圣果然还是没有搞清楚师弟生气的重点。
彼时鬼谷纵横尚且年少，能恣意地纵马驰骋，流连山水之间。
他们便是彼此最深切的依靠，即便是纵横存一的宿命，也终究不能阻隔这份生死相托的心意。
既见君子，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日光正好，日子正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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